【清北】晴雨
·题目瞎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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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雨雾里看见了过往，在艳阳中看见了未来”——题记
这几天北京的天气有点反常，明明都开春了，温度升到了十九度却又突然直降到最高温度三度。
好巧不巧还下了一场急雨。
看来这几天的实地考察是去不成了。
北大坐在办公室里，手指间夹着一块墨在砚台上打着圈轻轻磨着，眼睛却不时望向窗外的燕园，雨中的燕园。
啧，还真是有点不甘心，本来是要去故宫的。
他把已经研好的墨拉近，随便挑了一支顺眼的毛笔，准备练练字，静静心。
这还没写几个字呢，手机便“嗡”地叫了一声。
北大暂且把笔搁下，打开手机。
不出所料，是清华的消息。
——出门。
还真是惜字如金。
北大懒得回复，随手甩了一张表情包过去，拾起笔放到清水中清洗。
哦对，还有砚台。
真是浪费，他一边洗一边想，好不容易想起来练字，又被某人搅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其实心情还是在不断上扬，只是北大自己没注意罢了。
“叩叩叩”，没等他把桌上的一堆东西收拾好，办公室门就在响了。
北大用手想都知道肯定是清华，因为别人也敲不出这么奇葩的音儿来，其实就光是清华是怎么做到敲个门还敲出奇葩之声这件事北大还琢磨了很久，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请进。”保险起见，还是很礼貌的。
门应声而开，清华毫不避讳地进门就做到了北大椅子上，留在门口的伞上有点雨滴，动作这么熟练，可见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前辈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慢。”清华看着他收拾完这边又扭向另一边，吐槽一句。
北大被他弄得不太爽：“嫌我慢你来收拾啊，你看，你还打断了我好不容易的练字时间。”他故意在清华面前把刚练了几个字的宣纸晃了晃。
都是一起经历过一百多年风雨的意识体了，清华怎么会不懂北大是心疼那点墨汁，并且这里面其实还藏着隐隐的终于有理由出门的开心。
不过虽然是懂了，但也不代表他会就这么说出来。
于是绕了个弯子，道：“得了吧，真想练字，你的动作哪有这么快。”
呵，清华这种生物。
某人刚才嘴里还嚷着自己动作太慢，现在这话一出，不是明摆着说他北大速度就是慢，今天慢到这种程度还算是进步了呢。
并且还一语双关地戳到了他本来就不想窝在办公室的点。
“哼。”反正是一时半会，北大绝对不想理这个理工直男一句了。
然而清华在旁边居然还做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怎么说，他好像确实挺无辜的，对于一个平时一开尊口能噎死人的直男来说的话。
不过自家前辈的性格，从小就见着了，就这么静一静，像现在这种小脾气，待会顺毛撸一撸就下去了。肯定不是大气，清华又不是没见过北大骂人，真把他气急了，骂人能把人骂得生无可恋，还是随便记录一下都是一篇好文章的那种。
“走了，清二。”北大收拾好东西，从后面戳了他一下，“冷漠”地说，并且着重把语气压在“清二”两个字上，倒像是在炫耀自己比清华更厉害一点。
清华闻声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倒也不在乎，把手顺便搭在北大身上：“前辈生气了？”语气把控得很好，略微带着笑意，很是好听。
“没有，要去哪？”此时的北大对他故意摆出来爱答不理，有点像什么炸毛的小动物。
这几年来，国家好起来了，社会安定了，他们几个学院意识体放松下来，好多性格都开朗鲜明了不少，北大就是其中变化较为明显的一个。
好想一直这样下去。
清华脑子里飘过这么几个想法，随即马上接话：“圆明园，今天学校那边没什么事，想和你去逛逛。”
北大向来是非常善于捕捉别人话里的信息的，是在战争那几年养成的习惯，和平以来，这几乎成了一个被动技能，而此时就突然察觉到清华的重点根本不在什么“去圆明园逛逛”上，而是在“和你”。
和我吗……本来就没有多坏的心情慢慢上扬，再看身边人的时候，脸色也不怎么板得下去了。
看来某些直男有时候也不是直得无可救药。
还下着雨，雨水从伞沿滴下来，由于一把伞足够大，两人都默契得没有拿第二把，就这样挤着。
其实吧，就这么挤着，能时刻感觉到身边有人，是件蛮有安全感的事。
他们都不急，就在燕园里慢慢晃着，周围路过许多北大的学生，见平时不管怎样总在斗嘴的两人走在一起也见怪不怪，谁看不出来两位先生的心思呢，大概除了提着心试探对方的两位本尊。
“啊，北先生，清先生好。”偶尔有路过的学生也过来打个招呼，两人的回复都很温和，其实大多数状态下的二人都是这样，只不过遇上对方就会产生奇怪的反应。
故人之间的无所顾忌又小心翼翼罢了。
圆明园离两家校园都不远，几步路就到了，不过这次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走得很慢，很慢很慢，目光落在一滩滩晶莹的雨水间，突然就出了神。
清华看着身边的人，回忆起了他们的初遇。
那时他的意识体刚刚形成，还青涩得很，遇见了也就成立十三年的北大。
还是没有任何经验，对这个时代的认识也不清楚的时候：“前辈您好，我是清华，以后请多多指教。”
北大却比他多少成熟一点，保持着距离：“清华？这边暂时不需要人手，请回吧。”
最初的时候清华风评坏得很，北大却是一等学府，不管怎样，都是要避嫌的。言语间也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生疏和警惕。
清华的眼神坚定起来：“前辈……我也是爱着这个国家的，你可以信任我的。”
“呼……我知道的，相信你了。”受的伤很多，却仍要给个回复。
多少年过去，两人一起经历了很多，在祖国最危难的时候也一起并肩作战过，似乎也是从那一次极其凶险的情况后，他们才逐步建立起了信任。
“怎么还敢跟在我身边啊？不怕你的风评也变坏了，你不是没经历过。”那段日子的北大眼中总是神色灰暗的。
学校里越来越乱，走关系的，懒散的，反动的，无用的，侈烂的，那么多的负面一涌而来，他逐渐虚弱。
“嗯，但我可以和你统一战线，清扫目前的状况，振兴这个民族的，你需要我。”是肯定的语气，那时的清华，言语间已经有了现在的影子。
最黑暗的时候总是能挺过去的，北大还是一如既往地绝对优秀，清华逐渐与他并肩，昏暗无光的一切都过去了，这个国家也迎来了新生。
“前辈，我们做到了。”
“嗯，我们做到了。”
此时无须太多言语，几个字足矣。两人的情谊至此，也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思的地步了。
再到如今，风雨一一褪去，光明普照中国。
这百年携手过，那千次并肩行。
他们早就成了对方的不可或缺。
不过也是多了不少笑闹的闲情逸致。
“又抢我状元，清二你是不是闲得慌，自己安分点不好吗？”
“瞧你说的，我岂敢安分。”
“这不是你枪我学生的理由，哦对你也抢不过我。”
“……那可不一定。”
人啊，不是，学校啊，和平下来就会有很多趣事。清华这么感慨着，感觉自己好像再来个特效就可以飞升了。
“喂，”北大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把他从无限的回忆里拽回来，“想什么呢。清二，雨停了。”
清华缓过神来，果然是雨停了，挺可爱的阳光射碎了满地晶莹，散出一片灵动的光。
圆明园就在前方，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没什么来由的，清华没意识地附和：“是……天晴了。”
北大看着他，虽然不知道这人刚才在脑子里想起了什么，但能感受到愉悦，笑容缓缓绽放在眼底，像永不会熄灭的阳光。
视线触碰在刹那的明朗，一眼望到了永恒。
雨幕里昏暗的过去已经过去，艳阳里明亮的未来还未来。
怎么说呢，他们总有灿烂的，有对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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